在那天的雪夜里,我明确体会到某种命运改变的心情,望着你映衬雪色的眼睛,又是很深情、暧昧的模样,到底流着多少滴雀跃的泪水?我默默把雪人堆好,往雪人身上拍了拍,感受手一阵一阵麻木,有一瞬间,好像手也和雪人成为了一体,在雪里模糊难辨,本来我的手就和它们是一样的温度,死气沉沉。你拉住我的手,秀气的眉毛皱起来,声音是裹了糖的沙子,你说:我们旼炡呀,果然是冬天的孩子吧?手一直都冷得不得了呢。
接着你把我的手揣着你的大衣里,漂亮的脸皱起来,像一只被冻着的小猫。你心疼的样子也让我很心疼你,姐姐,我好想问你你对多少人都这样做过,对多少妹妹称其为自己的孩子,可是我什么也没问,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被握住的双手。我已经习惯了,习惯了你聪敏的、泛滥的暧昧,对谁都那样深情,你好像天生就是这样会爱人,心甘情愿地陷进你水流一样温柔的脸。

现在我理解了,那种命运改变的心情应该被称之为灾变,我们的人生、未来、情感都发生灾变,朝最无法掌控的路途疾驰而去,没人能挽救这场世界毁灭。雪融化了,露出你和熙又轻柔的眼睛,是新生的知敏,是我们在一次又一次越界的陪伴里滋养出的病毒,我自觉自愿地生了重病。
姐姐,你觉得幸福吗?我悄悄地在你的大衣里把手捏了捏,假装是心跳的动作,露出顽皮的笑容。
说什么呢,旼炡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呀。你又流露出理所当然的样子了。

我不知道还能做这样的职业多久,还能和你朝夕相处多久,还能活多久,也许几年,也许十几年,也许也只有一天。但幸运的是,我已经做好了要和你在一起到80岁的希望,这样无论还有多久,我都会为着这份不知真假的幸福而期待着,直到我们因为灾变而死去的那一天。你还会重生,变成新的智敏,温柔地喊着我的名字,说我是你最重要的妹妹,最爱、最期待的妹妹。
那个时候,我还会是你的幸福吗?